The Ouroboros CH.10
第十章
作者:WyrmLivvy
翻译：欧斯
校对：比卡
“你的教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汤姆问道。
这是他和哈利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终于来到树林边的花园时说的第一句话。
“是的。”哈利说道，他承认雷姆斯对他来说就像他的父亲。他不仅学到了功课，还学到了许多做人的道理。
哈利还提到有一次他在学校落后了，是雷姆斯的辅导不仅让他赶上功课，还学的很好。
汤姆很快捕捉到了那点信息，虽然哈利有些后悔告诉他——他的受教育程度一曾低于他这个年龄应有的水平。汤姆对此事感到有些奇怪。
较年长的男孩满脑子都在想因为卢平对哈利来说很重要，所以不能轻易地报复那个闯入者是何等不幸。哈利捏了捏汤姆的手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令人惊讶的是这招居然奏效了，成功打断了他的思绪。
哈利以为他已经成功让汤姆避开了他不愿面对的一连串问题，可那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昨天还有另一个男人，你的姨夫，是吧？”汤姆问道。
“我母亲妹妹的丈夫。”哈利答道。
汤姆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他渴望着把谜团揭开，但他必须小心行事。哈利无疑是个勇敢的孩子，他回到了庄园，现在正拉着他的手。但汤姆有一种感觉，会将哈利吓跑的绝不会是可怕的怪物，而是他的过去。
“卢平对你来说就像父亲一样，那，你的生父——？”
“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和我母亲过世了。”哈利说道，”我必须和姨母的家庭住在一起……我和姨夫的关系不是很好。我很高兴我的教父小天狼星和卢平教授找到了我，后来我就和他们一起住了。“
他还是留了很多空白，但汤姆读得出裡面的痛苦。他的教授还是算了，但汤姆想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杀死哈利的姨夫。
还是别谈过去的事了，他的未来呢？
“你以后想做什么？”汤姆问道，他已经开始想象他和哈利作为成年人肩并肩站在一起的情景，想象他们在一起能做些什么，“你有没有想过——”
“骑士。”哈利打断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不移的自信。
汤姆轻声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哈利皱起了眉头，“你是觉得我做不到，还是——”
“不是，你当然做得到。你的这个答案一点都不出乎意料。”汤姆说道，“你的家族——波特家族，以他们家族的骑士而闻名。”
“然后呢？“
”没什么。“汤姆说道，”我相信你。“只不过，众所周知，骑士将会斩杀怪物，而他很容易想象哈利空余的那只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的样子。
“我们马上到了。”汤姆说道。
他们继续向前走。
——
他们抵达了一片玫瑰花园，那里百分之九十的地方已经被毁坏了，一片混乱。到处都是无头的枝干，白雪和黑泥上洒满了红玫瑰的血浴。
然而，哈利很容易可以想象出这篇花园辉煌中的模样。他找到了一朵相对完整的玫瑰，在心里做了比较。它和雷姆斯给他的那朵一模一样，只是看上去没有那么多被咬坏的齿痕。
这时他才知道，他口袋中那本日记本里的花瓣来自于此时的这座花园。他注意到花园的泥土上留有大型动物的足迹，他的脚下还有不少蛇。哈利小心翼翼的注意着不去踩到任何一条，他确实正置身于雷姆斯告诉他要远离的那座花园里。
“我喜欢你的花园。”哈利说道，“还有你的玫瑰花。“
“我很高兴你喜欢它，”汤姆说道，“这里是个秘密，我不会随随便便带人来的。”他从不轻易的让人进入这片地方，狼人那一次是个意外。在哈利之前，汤姆带来花园的全都是死人。
哈利找到了一条石凳坐下，汤姆也走到他身边。他们又一次并肩而坐。
哈利想起了庄园里，在他找到图书馆前，那些个灰蒙蒙、满是灰尘的大厅。庄园的那些地方让他不禁回想起了几年前他离开的那个碗柜。
花园也和汤姆的住处一样，显得相当幽静和寂寞。
“你住在那里是什么感觉？”哈利问道。
“我住在一座大庄园里呢。”汤姆傲慢地说，像是这样就可以回答所有有关他生活质量的问题，哈利只需要用想象力来填上细节便可以了：如果他住在那么豪华的地方……
“就因为你住在一栋大房子里，不代表那就是个让人高兴的地方！”哈利激动地叫起来。
就连汤姆也吓了一跳。
哈利接下来的话更温和一些，他被自己突然的爆发弄得很尴尬。“我是说，我的教父也在一所大房子里长大，但是那里对他来说算不上家。他和他的家人相处的很不好，他们觉得因为这个家族古老而高贵，拥有大量财富，就一定比其他人都强大。我的教父不同意他们的观点，他很讨厌住在那里。”
“哦？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汤姆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但他依旧活得好好的。”哈利说道，“他等不及要离开那地方，可现在我们又回来了。”哈利的话突然中断了，好像他不小心透露了一个不愿去触碰的话题。
汤姆等待着他的解释。
“因为他得了一种无法治愈的病，而且已经到了晚期……最好要让他在固定的地方静养。”
汤姆紧紧握着哈利的手，因为哈利信任他才会向他吐露心声，他正为自己将要失去的家人而烦恼。汤姆无法体会这种感受，但他看得出哈利心上的负担很重。将此事告诉汤姆让他稍微轻松了些，他的感情是那样的复杂，那样的强烈。这对汤姆来说非常奇怪，他已经麻木自己的感情很久了。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畔飞过，划破了哈利的脸颊，汤姆惊得跳起来。在哈利反应过来自己受伤之前，他就已经闻到了血的味道。
汤姆警戒起来，找到了手边最近的武器：一支玫瑰枝的尖头。
哈利完全不怀疑汤姆用玫瑰枝当武器的实用性，尤其是当他想起那只把他的眼镜戳裂，把他的前额划开的羽毛笔时。
没过多久汤姆就找到了狙击手，那人被拉出来的时候，那只开枪的胳膊就已经断了。
“汤姆，快停下。”哈利说道，他恐怕下一秒对方的整条胳膊都要被扯下来。
哈利又一次惊讶于汤姆的手劲，他根本没法把他推开。
“你受伤了。”汤姆说道，他被那行凶者气到说不出话来，“那子弹——”
那个男人痛苦地大叫起来，打断了他们的话。他乞求着两人放过他，他说他还要去养活孩子，如果自己死了，那他们就没有父亲了。他们还都只是孩子，需要他的爱。
“别。别让那些孩子变成孤儿。”哈利惊恐地恳求道。
汤姆抓住了男人的腿，但他还没有决定先折哪条。
男人又开始向哈利道歉，说他的目标只有汤姆一个。他说哈利是个珍贵的好孩子，就像他自己的孩子一样。
汤姆皱起了眉头，这太虚伪了。孩子都是珍贵的，而汤姆不是吗？他就不算数吗？
“你是个怪物。”那人说道，他警告哈利离远些。
出乎意料的是，哈利听到雇佣杀手的话后对此并不满意。“汤姆也是个孩子。”他说道，“他和你的孩子一样，也应该得到食物和关爱和生命。”哈利坚持道，“不要攻击他，也不要叫他一个怪物。”
听到哈利的话，汤姆的心也颤抖起来。他真的应该得到那些东西吗？他回想起他的继母给予他毒苹果的那一次。那是他是多么的想要那些东西啊，可他什么也得不到。弗兰克在死前称他为怪物，而从那以后，汤姆也一直坚守着这份称呼。
而现在，有人开始质疑他自己的定位。
汤姆把男人缴了械，把人放开。
刺客飞奔着逃跑了。
他们两人都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哈利不在这里，那人一定已经死了。
“那个所谓的家庭可能只是拿来让人分心的谎话。”汤姆说道，汤姆觉得他总不能永远让那些企图谋害他的人活着，他们的胆子只会越来越大。更何况那人并没有伤到他，而是伤到了哈利。光光是折断四肢又哪里够呢？
哈利没有回话。正相反，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雨伞，将它举过了汤姆的头顶。太阳开始出来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