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HP翻译组

第六十九章

【翻译授权】

翻译：Hei

校对：比卡

哈利的心沉沒下去了，恐惧在上面挠出一个大洞。

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把赫敏的話理解清楚，因此他惊恐地瞪着教授们完全说不出话。

不是早就該知道了吗，因为那个链接？那是一条蛇，那肯定是伏地魔。

他们怜悯地看着他，只有斯内普一如以往那樣令人捉摸不透。

哈利咽了一下喉咙裡的肿块然後瞥了眼汤姆，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想從他身上找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於是他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麦格教授。

“但——但是，他会没事的，对吗？“哈利语无伦次地说着，”我的意思是——这是怎么发生的？什么时候？韦斯莱一家还好吗？我能见见他们吗？“

“哈利，”麦格教授悄然开口。

“韦斯莱一家希望能自行悼念他。”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说。

到时间——妈的。不、不、不。这不可能——韦斯莱先生不可能——赫敏又落泪了。麦格因为斯内普以这种不体贴的形式说出真相而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他死了？”哈利目瞪口呆。“但是他不可能——這其中一定有误会——是什么时候？”他质问道。

“今天傍晚，”麦格教授轻声说。“波特先生，我很遗憾。”她开口说话。

哈利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这不能发生。这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在某些程度上，他本来可以阻止这件事的发生——至少提前预知它。他看向了斯内普，明白这个阴沉沉的人会直接回答他。

“如果有人提前知道了攻击的发生，而且提高了警覺性，他有可能活下来吗？我猜你花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他的。”哈利憎恨着自己声音里的冷静和无情。

斯内普的眼神闪过去一些他無法理解的情绪，接着他点了点头。

哈利僵硬地点了点头，感激着他的真诚。

“你现在应该去冷静一下，波特先生。”斯内普说。“里德尔先生。”

哈利又点了点头，麦格教授用力地抱了他一下。赫敏还在啜泣，她尴尬地緊贴在哈利身邊。

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或者可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好受一点。是他的错，是他犯下的愚蠢错误。他必须得让汤姆把那碍事的屏障拿掉，悖论已经减轻到了伏地魔可以随时入侵的程度，或者是在哈利睡觉的时候。他承受不起不知道那些消息的后果。韦斯莱先生死了……那时候他正在餐馆里享受生活。

晚上喝的酒几乎要反吐出来。

他重新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想着把自己蜷成一个球然后死去。

回去的整个过程都很安静，但是他能感觉到汤姆用针一樣尖銳的眼神緊盯著他。地窖是空的，所有人都去睡觉了。

然而哈利并没有和他们一样去睡觉。他不值得睡觉，也不想睡觉。睡眠在屏障被卸掉的情况下只会更痛苦，但那是对他的惩罚。

“我想让你把大脑封闭术的屏障卸掉，”他轻柔地说，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而且我以后不会再上思想艺术课了。上帝啊，这全都是我的错！

“怎么，那个純血叛徒死了？”汤姆毫无兴趣地问。哈利猛地转头看向他，湯姆扬起了一边眉毛。

“他不是血统叛徒。”哈利怒吼到，“亚瑟韦斯莱是一个伟大的人！”

“这不妨碍他成为一个血统叛徒和一个麻瓜热爱者，就连死掉都不能。”汤姆耸了耸肩。“相反，这甚至不能让他从一条蛇那里保护他自己——”

哈利想都没想就冲上前去揍他，下唇緊咬得幾乎出血。他们在公共休息室的地板上撕扯，殴斗、互相念着咒语然后……哈利被按在地上了，汤姆跨坐在他身上，表情無法看透，眼睛炯炯有神。

“在身体上和精神上都屈服了，而且还喝多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组合，宝贝儿。”汤姆评价道。

“从我身上下去，”哈利啐了他一口。“我向上帝发誓你最好赶紧——”

“其实直到你平静下来前，我在这儿坐着都挺舒服的。”汤姆打断他，用一種像是在觀察实验室里极其有趣的稀有物种般的眼神注視著哈利。

“冷靜？”哈利愤怒地粗喘著气，尝试着再次攻击。“我刚刚发现他已经——”然後被自己的话呛到了而猛地閉上了眼。

“死了？”汤姆用一种帮人接話的腔调补充。哈利缩瑟了一下。

“闭嘴。”哈利绝望地警告。

“不然怎样？”汤姆得意洋洋地笑著挑战道。“可能你还没注意到，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

“你能消停一会吗！”哈利恶狠狠地说，声音帶著一丝沙哑。“我不管，好嗎！他死了，是我的错——”

“——仅仅对于那些和你一样相信公平的人来说，”汤姆沉思着说。“你很高傲。”哈利喘著氣，感覺自己像个傻子，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酒精带来的晕乎乎的感觉对于他来说不再美好。

“你说什么？”他质问道，为这段对话感到头痛。

“对于那些和你一样相信公平的人，”汤姆重复说道。“你很高傲。说实在话，你有什么资格为伏地魔的行为负责？”

哈利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我——”哪怕他知道这会听起来很蠢，他仍旧开了口。“但是我本来可以阻止事情的发生，”他说。

汤姆怀疑地歪了歪头。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猜。”

“我本应知道的！”哈利愤怒地反驳。汤姆根本就不懂！“我有一个他娘的意识链接和——唔——”他的话被汤姆按在他嘴上的手打断了。他急得干瞪眼。什么鬼？

“来，你能说说看我在想什么吗？”汤姆问。

表面上看来他依舊像被逗乐了一樣，但是哈利很快注意到汤姆在他们进屋之后所表现的每一点愉快都只是浮於表面。

他意识到了汤姆自己本来就不冷静。

这就麻烦大了。

汤姆鬆開了按在他臉上的手轉而伸进了他的头发裡。哈利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沒什麼能和你說的。”他试着用理智代替愤怒去壓下尖叫和嚎哭的冲动，向世界的、向汤姆的。

“我觉得自己喝得太多了，而且我……”他说不下去了。哈利感到很悲痛和震惊。他也不清楚現在塞滿在心里的東西是什麼。他只知道現在很想冲去揍离他最近的人，而这个人目前是汤姆。

汤姆是个天才。他一定知道这个。他一定……哦。

“你干嘛引火上身？”哈利问他。“说明白一点，因为我现在累得不想理解含糊的答案。”

“因为我是一个施虐狂，我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汤姆懒洋洋地回答。“你的反应非常有趣。”哈利眯起了眼睛。汤姆叹了口气，听起来像是被折磨了一个世纪，把头正回了原位。

“我喝多了，波特。一口闷了至少一瓶半的红酒。而且，说实话，我和你都清楚你會琢磨着闭口不谈这件事情，然后像一个哑巴一样把这一切憋在你心里直到它把你憋死……虽然看你崩溃成一万个小片片会很有趣，但我还没玩够你。满意了吗？”

哈利眨了眨眼。

他把接下来发生的事怪在了血管里逆反的劲儿和酒精上。